书名叫做《离婚当天,我撕了协议续他命》的短篇言情小说是难得一见的优质佳作,季延林薇薇两位主人公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,作者“言果转运”创作的精彩剧情值得一看,简述:我心头的大石落下,紧接着涌上来的,却是无尽的空落和荒唐。我像个小丑,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他的解药,结果,谁都可以。只要有…………
我和桀骜不驯的男人季延,结了三年的合约婚姻。离婚当天,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,
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我面前,语气疏离。「三年到了,合作愉快。」就在我准备签字时,
他头顶突然冒出一个鲜红的倒计时:【生命剩余:00:10】。我猛地抬头,
他正不耐烦地催促我。看着那飞速减少的数字,我一把抢过协议撕得粉碎。「季延,这婚,
我不离了。」「苏晚,你又在耍什么花样?」季延的声音像是淬了冰,
每一个字都砸在我心上。他英俊的眉眼间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,
仿佛多看我一秒都是折磨。我捏着被我撕成碎片的离婚协议,指尖冰凉,掌心却在冒汗。
我死死盯着他头顶那串猩红的数字。
【生命剩余:00:05】【00:04】【00:03】数字每跳动一下,
我的心脏就跟着抽紧一分。我不能让他死。奶奶临终前拉着我的手,
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季延一世平安。这是我答应她的。「想加钱?」他嗤笑一声,
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簿,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数字,扔在我面前,「够不够?不够再加。」
轻飘飘的纸片,像是在扇我的耳光。我没看支票,只是猛地站起身,不顾一切地朝他扑过去,
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。在他错愕的目光中,我清晰地看到,那疯狂倒数的计时,
在我触碰到他的瞬间,停住了。悬停在【00:01】。只差一秒。
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。「放手!」季延的脸色黑如锅底,试图甩开我,
眼里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,「苏晚,别给脸不要脸。」我抓得更紧了,
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。「我不放,」我仰头看着他,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发颤,
却异常坚定,「季延,我说过,这婚我不离了。」他大概是觉得我疯了。三年合约夫妻,
我们相敬如冰,除了在奶奶面前演戏,私下里话都说不上几句。他有他的白月光,
我有我的任务。如今期限已到,我却出尔反尔。「苏晚,」他一字一顿,
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,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」季延的耐心确实有限。
他直接叫来了别墅的安保,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壮汉一左一右地架住我,试图将我拖出去。
「放开我!」我剧烈地挣扎。我的视线越过安保的肩膀,惊恐地发现,季延头顶的倒计时,
在我被拉开的瞬间,又开始跳动了。
【00:59】【00:58】这次是从一分钟开始倒数。「季延!」我尖叫出声,
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,「你让他们放开我!快点!」季延抱臂站在玄关,
冷漠地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挣扎。「把她和她的东西,一起扔出去。」他下了最后的通牒。
「不!你不能这么做!」我用尽全身力气,挣脱了一个安保的桎梏,再次朝他冲过去。
就在我指尖即将触碰到他衣角的前一秒,另一个安保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我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串数字变成了【00:30】。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,
他生命流逝的速度,远比我想象的要快。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。情急之下,
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低头,狠狠咬在了安保的手臂上。他吃痛松手,
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,扑过去死死抱住了季延的腰。「滚!」他暴怒,伸手想推开我。
可我用了十二分的力气,整个人像块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。倒计时,再次静止。
周围一片死寂,只有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。我把脸埋在他带着淡淡冷香的西装外套上,
心脏狂跳。「季延,」我声音闷闷的,「你不能赶我走。奶奶的遗嘱里写了,
如果……如果我非正常死亡,或者被你赶出季家,你名下所有的股份,
都将无偿**给慈善机构。」这是我最后的底牌,也是我从不敢动用的底牌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抱着我的身体,一瞬间的僵硬。季延最终还是没能把我扔出去。
奶奶的遗嘱是他最大的软肋。他恨恨地瞪着我,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。「苏晚,
你最好别后悔。」说完,他摔门而去。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栋别墅都仿佛晃了晃,
我却长长地松了口气,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只要能留下来,只要能待在他身边,
他怎么恨我都可以。我不敢想象,如果我今天真的签了字,拿着支票离开,等待我的,
将会是季延的死讯。当晚,季延没有回来。我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别墅,一夜无眠。
我试着给他打电话,无人接听。发消息,石沉大海。
我不知道他头顶的倒计时是不是又开始了,也不知道没有我在身边,他能撑多久。
第二天一早,我顶着两个黑眼圈,开车去了季氏集团。前台客气地拦住了我:「抱歉,
苏**,没有预约,您不能上去。」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,我是季总有名无实的季太太,
三年后就会被扫地出门。如今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,在他们眼里,一定狼狈又可笑。
我顾不上这些,直接掏出手机,拨通了季延的号码。这一次,电话很快被接通,
但传来的却是一个娇俏的女声。「喂?你找阿延吗?他在洗澡,不方便接电话。」是林薇薇,
季延的青梅竹马,也是他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。我的心猛地一沉。我捏紧了手机,
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是怎样一副旖旎的画面。「让他接电话。」我的声音干涩。
林薇薇轻笑一声,语气里带着胜利者的炫耀:「苏**,做人还是识趣一点比较好。
你和阿延已经离婚了,别再纠缠他了,很难看。」「我们没有离婚。」我冷冷地打断她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即,季延冰冷的声音传来:「苏晚,你闹够了没有?」
他果然和林薇薇在一起。「你在哪里?」我压下心头的酸涩,只想确认他的安全。
「这不关你的事。」「季延!」我拔高了音量,「你必须告诉我你在哪里!」
他大概是被我歇斯底里的语气惊到,顿了顿才说:「我在『云顶』酒店。」说完,
他便挂了电话。我立刻冲出季氏大楼,驱车赶往云顶酒店。我闯进总统套房时,
季延刚从浴室出来,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浴巾,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腹肌往下滚。
林薇薇穿着一件男士白衬衫,正端着一杯红酒,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看到我,
林薇薇脸上的笑容一僵,随即又恢复了优雅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:「苏**,
你误会了,我和阿延只是……」我根本没看她,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季延的头顶。那里,
空空如也。没有倒计时。怎么会?我明明不在他身边。难道……我的猜测是错的?
季延擦着头发,冷眼看着我:「现在满意了?可以滚了?」我愣在原地,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如果我的靠近不是他活命的关键,那我撕毁协议,死缠烂打,岂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?
就在我失神的时候,林薇薇端着酒杯,摇曳生姿地走向季延。她踮起脚尖,
亲昵地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。在她的身体无限贴近季延的瞬间,我看见了。
我看见季延头顶,那串消失的倒计时,又一次闪现了出来。
【生命剩余:24:00:00】这一次,是整整二十四小时。而林薇薇的手腕上,
戴着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。那只手镯,是奶奶的遗物。奶奶去世前,
曾将一对一模一样的手镯,一只给了我,一只给了季延,说是季家的传家宝,能保他们平安。
可季延嫌晦气,当场就想摘下来扔掉,被奶奶厉声喝止。后来,他把那只手镯给了林薇薇。
原来如此。不是我,是那只手镯。只要佩戴着手镯的人在他身边,他就能安然无恙。
我心头的大石落下,紧接着涌上来的,却是无尽的空落和荒唐。我像个小丑,
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是他的解药,结果,谁都可以。只要有那只手镯。季延见我迟迟不走,
脸色越来越沉。林薇薇适时地开口,声音温柔似水:「阿延,别生苏**的气了。
她大概只是一时接受不了。苏**,你放心,就算你和阿延分开了,
我们也会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,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。」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,
施舍着她的善意。我看着她,忽然笑了。「林**说笑了,」我环顾着这间奢华的套房,
目光最后落回季延身上,「我还是季太太一天,就轮不到别人来替我丈夫做主。」
季延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。林薇薇的脸色也白了白,眼眶瞬间就红了,
委屈地看着季延:「阿延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」「苏晚,」季延的声音里满是警告,
「跟薇薇道歉。」「我为什么要道歉?」我挺直了背脊,迎上他冰冷的视线,「我说错了吗?
我们的离婚协议已经作废,我现在还是你的合法妻子。她一个外人,
凭什么在这里对我们的家事指手画脚?」「你!」季延被我堵得说不出话,脸色铁青。
我不再看他,转而看向林薇薇手腕上的手镯。「林**,这只手D镯很漂亮,」我顿了顿,
一字一句道,「但它不属于你。这是季家的东西,麻烦你,现在就还回来。」空气瞬间凝固。
林薇薇下意识地护住手腕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「苏晚,你什么意思?
这手镯是阿延送给我的!」「他送的,你也不能要。」我步步紧逼,
「这是我婆婆留下的遗物,是给季家媳妇的。林**,你是什么身份?」「我……」
林薇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求助地看向季延。季延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。「够了!苏晚,
那只手镯,是我季延的东西,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,轮得到你来置喙?」他上前一步,
将林薇薇护在身后,动作充满了保护欲。这个动作,像一根针,狠狠扎进我心里。我看着他,
忽然觉得很累。这三年,我像个透明人一样守着这段婚姻,守着对奶奶的承诺。
我以为只要熬到结束就好,却没想到,会撞破他生命的秘密。而这个秘密的钥匙,
还被他亲手送给了另一个女人。「好,」我点点头,退后一步,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,
「手镯你可以不还,但从今天起,林**必须24小时跟在你身边,寸步不离。」
季延和林薇薇都愣住了。「你又在发什么疯?」季延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神经病。
「我没有发疯。」我看着他的眼睛,无比认真地说,「季延,你信我也好,不信也罢。总之,
要么把手镯还给我,由我待在你身边。要么,就让林**戴着它,一步都不要离开你。」
「否则,你会死。」最后四个字,我说得又轻又慢。季延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季延当然不信我的鬼话。他把我当成了一个为了留在季家而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女人。
他当着我的面,拉着林薇薇的手,亲手为她戴上那只手镯,然后对我说:「苏晚,
我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了。明天,我的律师会联系你,我们法庭上见。」说完,
他便带着林薇薇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。我看着他们的背影,心里一片冰凉。我知道,
他们不会听我的。季延生性骄傲,绝不会容忍自己被一个他厌恶的女人威胁。而林薇薇,
她巴不得我赶紧滚蛋。我回到别墅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一夜未眠。第二天,
我没有等来季延的律师,却等来了他的助理陈默的电话。陈默的语气焦急万分:「太太,
您快来医院一趟!季总出事了!」我脑袋「嗡」地一声,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。赶到医院时,
季延正在急救室抢救。林薇薇和陈默守在外面,她哭得梨花带雨,妆都花了。「怎么回事?」
我冲到陈默面前,声音都在抖。陈默一脸凝重:「今天上午,季总在开会的时候,
突然就晕倒了,心跳一度停止。医生说……说情况很不好,是急性心力衰竭。」
急性心力衰竭?我猛地看向林薇薇。她今天穿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,手腕上空空如也。
那只手镯,不见了。「手镯呢?」我抓住她的肩膀,厉声质问,「手镯去哪了?」
林薇薇被我吓了一跳,瑟缩了一下,才抽噎着说:「昨晚……昨晚洗澡的时候,
不小心摔碎了……」摔碎了。我眼前一黑,差点站不稳。急救室的门,在此时「嘎吱」
一声打开。医生摘下口罩,疲惫地对我们摇了摇头。「抱歉,我们尽力了。」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林薇薇尖叫一声,瘫软在地。陈默红着眼,一拳砸在墙上。而我,
站在原地,浑身冰冷,动弹不得。他死了。季延就这么死了。因为一只被摔碎的手镯,
因为我的话被当成了耳旁风。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将我吞噬。
我答应过奶奶要护他一世平安,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死亡。「不……」我喃喃自语,
推开挡在面前的医生,冲进了急救室。季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脸上覆盖着白布。
我颤抖着手,掀开了那层薄薄的布料。他英俊的脸上血色尽失,嘴唇发青,
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桀骜和鲜活。而他的头顶,那串代表生命的倒计时,
已经变成了一串冰冷的横线。【————】我再也忍不住,眼泪决堤而下。我扑到他床边,
紧紧抓住他冰冷的手,试图用我身体的温度去温暖他。「季延,你醒醒……你不能死……」
我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,声音嘶哑。就在这时,我手腕上那只一模一样的翡翠手镯,
忽然散发出一阵温润的绿光。光芒顺着我们交握的手,缓缓流入季延的身体。
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。只见心电图上那条笔直的横线,竟然……轻微地波动了一下。紧接着,
又是一下。一下,又一下。微弱,但真实存在。「医生!」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
疯狂地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,「医生!快来!他还有心跳!他还没死!」
季延被抢救了回来。虽然依旧昏迷不醒,但生命体征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。
医生们围着他的病历,百思不得其解,最后只能归结于医学奇迹。只有我知道,
是奶奶留下的手镯救了他。或者说,是我手上的这只。我守在季延的病床前,寸步不离。
我必须时刻握着他的手,让我手镯上的光芒,持续不断地为他输送着生命力。
林薇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。她看着我的眼神,充满了惊疑和……恐惧。
她大概想不明白,为什么一个被宣布死亡的人,会因为我的靠近而死而复生。
「苏晚……你到底……」她欲言又止。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:「现在,你信我说的话了吗?」
她的脸色一白,嘴唇翕动了几下,终究没说出话来。「如果不是你摔碎了那只手镯,
季延根本不会躺在这里。」我毫不留情地戳穿她,「林薇薇,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,
我绝不会放过你。」她被我的眼神吓到,踉跄着退后了两步。接下来的几天,
我吃住都在医院。陈默负责处理公司的事,林薇薇则每天都来,但只是远远地站着,
不敢靠近。季延一直没有醒。他安静地躺着,像个睡着的王子。我每天都给他擦拭身体,
跟他说话,讲我们这三年里为数不多的交集,讲奶奶还在世时的趣事。
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。这天下午,我正握着他的手,给他念一本财经杂志,
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。一个穿着考究,面容和季延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是季延的父亲,季明山。他身后,还跟着一脸得意的林薇薇。「你就是苏晚?」
季明山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,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屑。我站起身,
不卑不亢地喊了一声:「爸。」他冷哼一声,并不应答。
「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赖在季延身边,」他开门见山,语气强硬,「现在,
立刻给我离开这里。薇薇会照顾他。」林薇薇上前一步,柔声说:「是啊,苏**,
这几天辛苦你了。接下来就交给我吧。」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,只觉得可笑。「我不会走的。
」我重新坐下,握紧了季延的手,「我是他的妻子,照顾他是我的责任。」「妻子?」
季明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「一个靠着老太太遗嘱赖着不走的女人,
也配自称是季家的媳妇?苏晚,我给你脸,你别不要脸。」他的话极其难听,充满了侮辱性。
我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「不管您承不承认,我和季延的婚姻关系,受法律保护。
」「法律?」季明山冷笑,「在海城,我季明山说的话,就是法。」
他给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。保镖立刻上前,想要来拉我。「不要碰我!」我厉声喝道。
我不能离开季延,一秒钟都不行。「由不得你!」季明山失去了耐心。
保镖强行来拽我的胳膊,我拼命挣扎,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。就在这时,
一道虚弱却冰冷的男声,忽然响起。「都给我……滚出去。」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。
我猛地回头,对上了季延缓缓睁开的眼睛。他醒了。季延醒了。
他漆黑的眸子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人,最后定格在我被保镖抓住的手臂上。他的眉头,
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「爸,」他开口,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而有些沙哑,「让她留下来。」
季明山愣住了:「季延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这个女人……」「我知道。」季延打断他,
目光转向我,眼神复杂难辨,「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。」季明山虽然心有不甘,
但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,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,带着林薇薇和保镖离开了病房。门被关上,
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。四目相对,一时无言。还是我先开了口,
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াক的颤抖:「你……感觉怎么样?」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
只是看着我,看了很久。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,他才慢慢地说:「我昏迷的时候,
能听见。」我的心猛地一跳。「我听见医生宣布我死亡,听见林薇薇的哭声,也听见……」
他顿了顿,视线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,「你一直在跟我说话。」我鼻子一酸,
眼泪差点掉下来。「我以为……我以为我要死了。」他继续说,
「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,怎么都出不来。直到有一道很温暖的光,
把我拉了回来。」他抬起另一只手,轻轻覆在我握着他的手上,准确地说,
是覆在我手腕的那只手镯上。「是它,对吗?」他问。我点了点头。他沉默了。
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。许久,他才再次开口,
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自嘲:「苏晚,我是不是很可笑?」他把奶奶的叮嘱当成迷信,
把我的警告当成疯话,亲手将自己的护身符送给别人,差一点,就真的死了。
季延的身体恢复得很快。有手镯的加持,加上他本身的底子就好,没过几天就能下床走动了。
自从他醒来后,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。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,
但也没有过多的亲近。大多数时候,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林薇薇还是会来,但季延对她的态度,明显冷淡了许多。她几次想单独和季延相处,
都被季延用各种理由拒绝了。这天,她又提着一锅精心熬制的鸡汤来了。「阿延,
这是我亲手给你熬的,你尝尝。」她柔声细语,满眼期待。季延看都没看那锅汤,
只是淡淡地说:「放那吧。」林薇薇的脸色一白,有些难堪。我正在给季延削苹果,
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。林薇薇似乎把怨气都撒到了我身上,她忽然开口:「苏晚,
阿延已经没事了,你是不是也该把手镯还给他了?那毕竟是季家的东西。」她这是贼心不死,
还惦记着手镯。我停下手中的动作,还没来得及开口,季延却先说话了。「那只手镯,
奶奶当年给了一对。」他看着林薇薇,眼神平静无波,「一只给了我,一只给了苏晚。
我那只,被你摔碎了。」林薇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: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」「我知道。」
季延的语气依旧平淡,「所以,现在这只,是苏晚的。跟季家,跟我,都没有关系。」
他的话,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了林薇薇的脸上。也让我,愣在了原地。
他这是……在替我说话?林薇薇含着眼泪跑了。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我低着头,
继续削我的苹果,心却乱了节奏。「苏晚。」季延忽然叫我。「嗯?」我没抬头。「手。」
「什么?」「你的手,流血了。」我一惊,低头才发现,自己因为走神,
水果刀已经划破了手指,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指尖往下滴。「没事,小伤。」
我慌忙抽了张纸巾按住。他却皱着眉,起身走到我面前,拿过我的手,仔细地检查着伤口。
他的指尖温热,带着薄薄的茧,触碰到我皮肤的时候,我像被电了一下,下意识地想缩回手。
他却握得更紧了。「别动。」他拉着我走到水池边,用流动的清水冲洗着我的伤口,
然后拿出医药箱,熟练地给我消毒,贴上创可贴。整个过程,他一言不发,
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。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,心跳得越来越快。「季延,」我忍不住开口,
「你……」「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过分?」他忽然问,打断了我的话。我愣了一下,
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他自嘲地笑了笑:「不用说了,我知道。苏晚,对不起。」这三个字,
从骄傲的季延口中说出来,分量重得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「过去的,就让它过去吧。」
我轻声说。他抬起头,深深地看着我:「过不去了。苏晚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」
季延向我表白了。他说,想和我做一对真正的夫妻。我看着他真诚又带着一丝紧张的眼睛,
心里五味杂陈。我不知道,他对我突如其来的转变,有多少是因为愧疚和感激,又有多少,
是出自真心。更重要的是,我能清晰地看到,他头顶那串倒计时,虽然不再减少,
却也并没有消失。它像一个幽灵,时刻提醒着我,他的生命,
依旧和我手上的这只手镯绑在一起。如果我摘下手镯,或者离开他,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。
我们的关系,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这样一种不平等的基础上。「季延,」我挣开他的手,
后退了一步,「我觉得,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。」他眼里的光,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「你还是……不愿意原谅我?」「不是。」我摇了摇头,「我只是觉得太快了。而且,
你有没有想过,你对我的感情,可能只是一种吊桥效应?」因为我救了你,所以你爱上我。
这听起来,更像是一种报恩,而不是爱情。季延沉默了。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,
但这是我们之间必须面对的问题。出院那天,季延没有回他自己的公寓,
而是跟着我回了我们结婚时住的那栋别墅。那栋他三年来从未踏足过的,我们的「家」。
陈默把他的行李搬了进来,看着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,识趣地没有多问,很快就离开了。
偌大的别墅里,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气氛有些尴尬。「我……睡客房。」他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我点了点头。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,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。或许,我对他,
也并非全无感觉。我们开始了真正的同居生活。季延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季氏总裁,而是一个努力学习如何做一个好丈夫的男人。
他会笨拙地学着下厨,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点了。他会每天准时上下班,晚上不管多晚,
都会回家。他会记得我的喜好,不吃香菜,喜欢喝温水,睡觉时要留一盏小夜灯。
这些细微的改变,像温水煮青蛙一样,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我的心防。
我开始贪恋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,开始习惯他存在于我的生活中。但那串倒计时,像一根刺,
横在我们中间。我找了很多专家,查了很多资料,想弄清楚这手镯和季延生命之间的联系。
最后,在一个研究古玉的教授那里,我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。「血脉契约。」
教授扶了扶老花镜,指着我带来的手镯照片说:「这种用特殊玉石打造的器物,在古代,
通常是用来缔结一种生死契约的。一方的生命力,会通过玉石,传递给另一方。但这种契约,
一旦缔结,除非一方死亡,否则无法解除。」「那……有没有什么办法,
可以永久地……治好他?」我急切地问。教授摇了摇头:「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。
除非……能找到契约的『源头』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」源头?奶奶已经去世了,
还有什么源头?我百思不得其解。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,是季明山打来的。「苏晚,
你来一趟老宅,我有事跟你说。」他的语气依旧不善,但多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我赶到季家老宅时,客厅里坐满了人。季明山,季延的几个叔伯,
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季家族人。林薇薇也在,她坐在季明山身边,看到我,
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。这阵仗,像是在三堂会审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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