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比前院更荒凉,杂草齐膝,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来,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,像无数只扭曲的手。
张一小心翼翼地拨开草,身后跟着飘着的阿贞和一步三晃的僵叔——吊哥想跟来,结果绳子缠在房梁上解不开,白先生说“黑夜出行,有违礼法”,留在了屋里。
“在哪呢?”张一压低声音,心脏“砰砰”直跳。
阿贞指了指老槐树下:“刚才声音就是从那儿来的。”
三人(?)靠近,只见树下的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,还散落着几个新鲜的脚印。旁边扔着一把小小的工兵铲,显然有人刚离开不久。
“这是……盗墓的?”张一皱眉,这破宅子看起来不像有宝藏的样子。
僵叔蹲下身,用手指戳了戳泥土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土下面,好像埋过东西。”
张一也蹲下来,果然,泥土深处有个不规则的坑,大小大概能放下一个鞋盒。
“被挖走了?”他心里泛起嘀咕,“这宅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?”
阿贞飘到坑边,仔细嗅了嗅(虽然鬼魂不需要呼吸):“有股……血腥味,还有点奇怪的香气,像是……檀香,但又不太一样。”
“血腥味?”张一心里一紧,“难道是杀人埋尸?”
“不像,”僵叔摇摇头,“这味道很淡,而且埋的东西不大,更像是……一个盒子?”
就在这时,前院传来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接着是吊哥的尖叫:“哎呀!绳子断了!”
三人赶紧往回跑,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,吊哥摔在地上,旁边的八仙桌被撞翻了,桌上的一个旧花瓶碎了一地。而原本挂在墙上的那幅古人画像,不见了。
“画像呢?”张一脱口而出。
吊哥揉着腰(虽然他没有实体):“刚才我掉下来的时候撞到桌子,就听见‘嗖’的一声,画像好像自己飞出去了!”
“飞出去?”张一走到墙边,挂钩还在,画像却不翼而飞,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印痕。
阿贞飘到窗边,往外看了看:“刚才后院的人,可能跑到前院了。这画像……说不定是被他们拿走了。”
“一幅破画有什么好偷的?”张一不解,那画像又旧又模糊,看起来毫无价值。
白先生从书房飘出来,脸色凝重(比平时更酸腐了几分):“此画……乃靖安老宅初代主人的画像,相传画中藏有秘密。”
“秘密?什么秘密?”
“老夫也不知,”白先生捋着胡须,“只知祖上流传,此画不可离宅,离则……必有祸事。”
张一:“……”他现在严重怀疑,师父把他派到这儿,根本不是锻炼心性,而是送他来背锅的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阿贞问道,她的长发因为紧张缠得更乱了,“画像被偷走了,会不会出事?”
僵叔摸着肚子:“先不管出事不出事,我刚才的麻辣烫还没吃完……”
“吃个屁!”张一终于爆发了,“现在是丢了东西!可能有贼!我们得找回来!”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作为这里唯一的“活人”(勉强算),他必须负起责任——主要是怕师父知道了,不仅不给资格证,还得让他赔画像。
“吊哥,你刚才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?”
吊哥摇摇头:“太快了,就看见一个黑影,嗖地一下就没了。”
“阿贞,你在井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别的动静?比如他们的对话?”
阿贞想了想:“好像听到他们说……‘东西拿到了,去后山**’。”
“后山?”张一打开手机地图,这宅子后面是连绵的群山,根本没有路。
白先生突然开口:“后山有个废弃的道观,是早年靖安老宅主人家修建的,后来荒废了,据说有条小路可以通到那里。”
“道观?”张一眼睛一亮,同道中人?不像,哪有道士偷人家画像的。
“走,去看看!”张一握紧木棍,感觉自己终于要开始“侦探”工作了——虽然工具是木棍,助手是一群戏精鬼。
僵叔:“等等,我的麻辣烫……”
张一:“再提麻辣烫我就把你封印在冰箱里!”
僵叔立刻闭嘴,委屈地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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